为盲人“讲电影”
北京市西城区鼓楼西大街的一个四合院里,有一间20多平方米、专为盲人“讲电影”的“心目影院”,自年开办以来,许多盲人朋友每周六都按时结伴前来“听电影”,风雨无阻。
影院的创办人王伟力今年54岁,一次偶然的接触,他注意到盲人虽然看不见影像,但仅是听到电影的声音就特别激动了,情绪随着剧情的发展而变化……王伟力当时觉得自己有能力为盲人提供服务,可以为他们“讲电影”,帮助他们多一个感受世界的途径。
王伟力(左一)正在绘声绘色地为盲人“讲电影”。
“心目影院”有面志愿者墙,那上面有许多好心人的祝福留言。
盲人姑娘董丽娜是这里培养出来的播音员,这天特意赶过来朗诵了首感恩的诗,令王伟力激动不已。
为了把电影讲得声情并茂,王伟力经常让妻子背对电视闭上眼睛,检测他的讲解是否能让盲人们理解、是否有感染力;他还时常会紧闭双眼,由妻子搀扶着走上大街,切身体味盲人的感受;后来,为使这间世界上第一家给盲人“讲电影”的公益影院能维持下去,他卖了车,用光了存款,甚至还向父母借钱;再后来,“心目影院”受到了盲人朋友及社会舆论的广泛好评,但闲言秽语也时不时拐弯抹角地袭来……
盲人们“听电影”后争说感受,王伟力和志愿者们认真听。
王伟力的妻子郑晓洁为支持丈夫的事业,大事小事满张罗。
当天的“讲电影”结束了,盲人朋友们相互搀扶着尽兴而去。
做人做事都较真儿的王伟力与同样较真儿的妻子横了心了,这事不但要做到底,还要越做越好,切实有益于盲人融入社会生活。
年9月29日,中秋节的前一天,我的镜头记述了这里的几个细节——
王伟力一家三口向盲人朋友道别。
医院,中秋佳节前夕看护重病住院的85岁的老母亲。
傍晚,王伟力匆匆收拾行装,不少城市请他去介绍为盲人“讲电影”的经验。
赵帅与《红舞鞋》
年元月底,我国首部老年公益性舞剧《红舞鞋》在京公演三场。1月19日,该舞剧的最后一次排练在北京西四环一个老年活动中心地下室进行。
《红舞鞋》的演员均为喜爱舞蹈的各业退休人员,平均年龄60岁;而集编舞、导演、制作人于一身的赵帅只有30岁。他们的结缘挺有意思,赵帅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中国舞专业,现就职于中国铁路文工团,曾在全国舞蹈比赛中多次获奖,也是位知名的年轻舞蹈编创者。他看到一些年轻时因为种种原因喜爱舞蹈又无法实行梦想的老人,退休后仍执着地追求当年的憧憬,赵帅决定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公益性实事,圆他们一生的舞蹈梦。赵帅无偿为他们编排了小型舞剧《红舞鞋》,自掏腰包置办服装、道具。演员们提出分摊费用,赵帅说加重叔叔阿姨的经济负担,就悖离了志愿服务、无偿奉献的初衷,坚持倾力付出。
“80后”赵帅长得帅,艺术范儿,闹起来像个孩子,但做事极认真。
演出前的最后一次排练,赵帅的朋友被请来给叔叔阿姨说戏。
赵帅(右一)为主要演员演员讲解动作要领。
排练前的基本功训练。
剧情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那时这些老年舞者还年轻。
最后一次排练一如既往地艰苦,老年演员们汗流浃背,舞得动情;小赵严格要求,悉心辅导……
《红舞鞋》是这些老年业余舞者首次登上大舞台。
舞剧的战场回忆是一些演员当年的亲身经历。
演员们已汗流浃背,赵帅对有些细节仍不满意。
赵帅对60岁的女主角挺“狠”,反复抠动作。
《红舞鞋》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圆梦!
志愿者陆燕
年1月7日,我循着线索,来到位于大山中的甘肃省陇南文县中庙乡茶园村小学,采访一位来自大都市南京的年过五旬的志愿者教师陆燕。
茶园村地处甘肃省西南部甘、川、陕三省交界的群山中,过去因交通极为不便,生产、生活水平很低,如今虽温饱问题已基本解决,但仍是贫困地区。年“5·12”汶川特大地震,使相距不到公里的这里受到极大影响,尤其是本来就步履维艰的村里小学校舍全部倒塌,孩子们无学可上。年底,由北京和上海的志愿者们捐筑的一所面积约平方米、有12间校舍的木质结构乡村小学建成。如果没有这所村中小学,孩子们就得翻山越岭去乡里上学,路上要走一整天。校舍有了,最要紧的是师资问题。从年底开始,陆燕志愿来这里执教,负责教从一年级至六年级的12个孩子。
陆燕当志愿者已经3年,从江南繁华的大都市到偏远的甘西南贫困山村,她恪守志愿者的理念,全身心为学生服务。
陆老师给分属4个不同年级的同学上语文课,她向孩子们强调学习语文的要点是“朗读、想象、理解、感悟”。
陆燕来这里时55岁,大学本科学历,已退休,原为南京市某直属单位技术干部。9年她先是赴四川地震灾区做志愿者,年底来到更需要老师的茶园村义务支教。两年多来,孩子们到学校时,家长总是给他们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个个干干净净,个个开朗活泼。家长们发现自己的孩子从学校回家后,越来越懂礼貌,越来越渴求知识,对外面的世界知道得越来越多,家长们对陆老师自然也就越来越信服,越来越敬重。随着茶园村小学的教学质量与考试成绩在乡、县名列前茅,得到了县乡教育部门的大力扶持。老师、学校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节节攀升,陆燕在村中特别受尊重。
孩子们知道这是陆老师本学期教的最后一堂课,一向热闹的教室里今天鸦雀无声,泪水在他们眼眶里转……
在村中几个学生上学必经的那条河上募捐建座桥,是陆老师的心愿。
陆老师在接受采访时极少谈及自己,她认为志愿者是做公益服务的,无偿、利他是基准点。说到学生,她动情了:“我刚来时给学生出了个作文题‘你心中最美的地方是哪’,一个学生写道“‘我心中最美的地方是广元的地下室’。广元是邻省四川的一个市,这个孩子跟着爸爸第一次走出大山到了广元,因为穷只能住在地下室,但在他眼里那已经是最美的地方了,因为那是孩子第一次走进城市”。“我的学生特别质朴,特别善良,也特别可爱,为了他们,你必须做点什么。”
贫困地区特有的“特岗教师”小赵老师,是陆燕的好帮手。桌上那幅照片中间的姑娘是他的女友,过去也是这里的特岗教师。
住在学校旁边的贾大爷来看望陆老师,话不多,但陆老师临行的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来。
不过,在我到达该村采访时,感觉到村里人正在筹划着什么,已经考完试放了假的孩子们更是整天在学校里围着陆老师转。原来,陆老师在南京的家去年夏天因漏雨而必须维修,她准备回去照看一下。毕竟是55岁的人了,她想利用这段时间回家修整一下,可能要今年夏天才能回来。
陆老师行前向小赵老师叮嘱着大事小事。他们办公桌上那台捐赠来的电脑首页上,是陆老师两年前来时为学生们拍的第一张照片。
我们在茶园小学为学生、学龄前儿童、学生家长、乡村干部与陆老师和小赵老师拍了张合影。我们问孩子们平常怎样跟老师打招呼,没想到此时所有人都一起喊“老师好!”
1月9号上午,陆老师准备启程,茶园村的老老少少都来了,送行方式与这里的民风一样质朴、真诚……
道别那天,小赵老师送陆老师上车,但沿途被乡亲们一次次拦下,送上花生、鸡蛋、橘子……
送陆老师的车在数公里外的沟口公路旁再次被拦下,县教育部门的同志在寒风中等候了一上午,专程向陆老师表达敬意。
探访“乳娘村”
山西大同市郊外20多公里的采凉山南麓黄土高坡上,有一个“乳娘村”。
“乳娘村”其实原名叫散岔村,过去很穷,靠天吃饭,现在也不是很富裕。从年开始,该村农妇就为大同市社会福利院代养部分残孤儿童。40多年过去了,散岔村90%的人家先后为福利院抚养的残孤儿童已超过名。久而久之,散岔村没人叫了,都喊‘乳娘村’。”
没想到,一开始采访极不顺利。我们先找到村中的福利院康复中心,负责人警惕地盘问,严肃地告之:为切实保护残孤儿童的权益,为切实保障“乳娘”们在安全的环境中抚养残孤儿童,即便是记者采访,除查验证件外,还必须得到大同市社会福利院的批准,否则哪怕是当地干部领来的人也不行,各位请谅解;我们必须严防人贩子,严防别有企图的坏人,抱歉各位,这不是贴着我们的规章制度吗,不通融!
这就是“乳娘村”,不富裕,很安静,民风淳朴。
准进入村中的残孤儿童康复中心,这里的设施虽不高端,但温馨实用;这里正在为残孤儿童做康复训练的,全是与孩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乳娘”……
吕卫萍是大同市公交公司退休女职工,几年前主动与丈夫一道,在乳娘村买了一处院子安家,经批准夫妇俩已陆续代养了5个残孤儿童。
散岔村全村户村民,是典型的黄土高坡农业村,目前的人均年收入在当地仍属中下水平。上世纪50年代,全国有不少福利院都有过把孩子寄养在家庭里的尝试,这不同于领养,主要是让孩子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得到亲人般的呵护。在大同郊区农村,人们称呼这样的村庄为“乳娘村”,称代养孩子的妇女为“乳娘”。大同地区最多时有38个“乳娘村”,上世纪90年代初锐减至5个,现在就剩下散岔村了。眼下,散岔村代养有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由个“乳娘”抚养,这些孩子90%以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接近一半是脑瘫患儿。
吕卫萍现在抚养着两个孩子,一个是3岁的女孩党庆冉,患有脑部疾病,一个是只有4个月大的男孩赵晨超,是兔唇患儿。吕卫萍说待小晨超再长大点,一定带他去做修复手术。
村民朱香今年61岁(后排左4),虽家境一直并不宽裕,但已记不清抚养过多少残孤儿童。这位不善言辞的善良农妇,见不得有病的孩子没人要。几十年来,她用行动促成全家人共同抚养残孤儿童,目前她家抚养有6名残孤儿童。
采访完我掏出几百元钱递给她,特意申明,这点钱只是想对残孤儿童尽我的一份心意。一直暖暖地挂在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淡淡地说,“有我在,有我家人在,我们就不会亏待孩子们。”
如果说几十年前,当人们还处在温饱生活的边缘时,补助的那点小米即为福利院的残孤儿童换来了乳娘们暖暖的乳汁、同时也多少增加点乳娘们家中的口粮,那么40多年后的今天,“乳娘”在散岔村已成为一种价值观,从最初的做善事,到如今全村已视做“乳娘”为特别光荣的为社会做贡献的自觉行为。“乳娘”这个称谓在散岔村早已成为泛指,几十年来,“乳娘”换了一茬又一茬,她们当中有老有小,有一家三代,也有姐妹、妯娌和母女,而且村中的许多男人也逐渐成为“乳爸”,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庭抚养的氛围。不仅如此,散岔村数十年如一日抚养残孤儿童的事例越传越远,先是有人前来一探虚实,继而受感动者前来要求加入,如今更的有许多不同年龄、不同行业的志愿者定期前来义务服务,使村中抚养的残孤儿童得到了更广泛的社会关爱……
残孤儿童康复中心的“乳娘”们个个都有令人动容的故事,但朴实的她们都不好意思面对镜头。
大家让我要拍就拍这个在村中备受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爱心分享会中科白癜疯口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