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吧,上校
南非作家卡库拉在《黑帝国》里借大布朗的兔唇嘴说:“上校,都是你该得的……你拿去吧!”本来我父亲完全有可能当上上校的,可一场恋爱让他把自已彻底迷失;当他拨出枪来,妄图对抗整个社会时,他的军衔只能长久地停留在少尉这个级别上。
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转业,进厂,当了个玻璃厂的技工。要不然多年以后,他可能象奥雷连诺上校一样,站在行形队面前,开始自己的《百年孤独》。
我呢,更惨,从小也想横刀立马,驰骋沙场,对敌人扣动板机;可高中毕业,报名参军,身体却不合格。后来进厂,也摸过枪,五发子弹,却两发脱靶。
再见吧,上校!父亲没得到的,我也不想要。
年,15岁的胡安.鲁尔福来到墨西哥城,在叔叔佩雷斯.鲁尔福上校的照看下,进了某所中学,成了个旁听生。一天晚上,他摸进叔叔的卧室,试图扣动上校的板机,不料卡了壳,胡安.鲁尔福吓得一脸煞白;从此,上校的手枪成了一种装饰。他偷偷地拿起了笔,失去了许多,又得到了许多。
背过身去
还是背过身去吧!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衣法官
最初在电影中看见他时,我还是个孩子,却在他身上发现了很多破绽。现在想想,那么庄严的法庭,只是道具的一部分。黑衣法官走在林荫道上,他在思考,是谁赋于他这么大的权力,上帝为什么总站在少数人的一边?许多年以后,当我站在被告席上,才发现黑衣法官的个头并不高,最好玩的是,他还穿着一双红色的袜子。
还怕吗
当然。
进幼儿园的时候,特别怕那个脸上有颗痣的阿姨,不是怕她打我,而是怕她用被子蒙住我双眼,让我看不见漏雨的屋顶。上学了,怕迟到,还怕一只猴子,在放学的路上,拦着我,要我看它稀奇古怪的表演。有段时间,特别怕死,以为眼一闭,她的面容将永远消失。
怕的东西太多了,老鼠、癞蛤蟆、一个对着镜子撒尿的醉鬼;还有记忆,那些黑色的冰冷的记忆。现在最怕每月21日,这一日有个月是我的生日,有12月是我的还贷日。
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刚刚做了个梦,还是让我怕得要死;年以后,我还活着,还在对这个世界喋喋不休。
三只乌鸦
为什么是三只呢?
两只不好吗?也许只有三只才相互呼应。一只飞在电线杆上,两只在树叉上。这是秋天的田野,田里的稻谷已收割,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片。
站好,微笑,耶。
就这样拍,以三只乌鸦为背景。
若无其事
他坐在临街的长椅上,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是个陌生的城,天桥上,人们蜂拥而至。
两个女人,拖着长裙从他面前走过,其中一个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笑了笑:“你不知道吗?我在这里等你。”
那女人突然板着脸:“你以为是演电影呀?”
他还是笑:“我知道,我没演好。”
那女人扭过头,走了;她的同伴却留了下来:“我们可以谈谈吧?”
他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呢。”
他抬起头,望着天桥上走动的人;她的同伴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他若无其事望着她,一言不发。
想啥呢
想得东西太多,想到最后,杂乱无章,一片空白。不想吗,又做不到。人呀,真是种奇怪动物,活在这世界上,左右为难。
在星期五酒吧
那时的杨瑾还留着板寸头,在音乐的节奏声中,谈论着可能的诗歌;原上飞一头的飘逸的长发,在崔健的新长征路上,摇滚着自我;庞华的眼镜又变厚了,对于这个世界,总在不停地解说;采耳装聋作哑好多年了,总喜欢和陌生人搭讪,兄弟,再走一个;马梦还是南大学生,不小心,把自已搞得高潮迭起;水笔诗歌渐进,酒量还小,但分得请谁是谁非;丽丽周偶尔客串女巫,弄得众男人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还有沈皓波、狗子、杨黎、叶明新、马策、还非、魔头贝贝……一大串久违的名字。我总是不停叫女老板:“再来一打,再来一打,记到我的帐上”那几年,我们不在星期五酒吧,就在去星期五酒吧的路上。
乞力马扎罗的雪
哈里知道自己会死,但没想到是以这种等待的方式,他更不明白,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还有那些大鸟、鬣狗,光秃秃的树,以及血一样的落日。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拨英尺的高山,山顶终年积雪,静静地置立在神秘广袤的非洲大地上。
玩
好玩的人已经不多了。
一群好玩的人聚在一起,又在做一些好玩的事,那该多么地好玩呀。
我对情非说:记住,就用一种玩得心态,玩你笔下的虾子,等你玩到了一种境界,你的虾子就活灵活现了。
暗地里,有人恶狠狠地说:“你不能这样玩我。”
我矢口否认;但暗自一想,我玩得太不高级了,还没开始玩,就露出了马脚。
毛泽东就很会玩,政治、军事、经济;还有敌人、朋友,以及男人与女人,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能和毛泽东比,他是个天才,年才出一个。
我呢,一辈子的努力,就是把自已玩完。
红心K
有段时间,我特别迷恋红心k;在一次和女人的纸牌游戏中,我随手抽到了一张红心K,她瞪着眼痴痴地望看我:“你真是个高手,我输了”我不解:“游戏才开始,何输之有?”她几乎央求我:“别让我输得体无完肤”这几乎是一种巧遇,1/54的几率,偶然中的必然。红心k有所不知,他的刀还没从背后拨出来,杀戮已经开始。而一张牌的出现恰到好处,我们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才会亮出自已的底牌。为什么是红心k呢?是它,就是它,我们才有一段奇遇,才能牌逢对手,乐此不疲。
《蓝领》
这是一份典型的诗歌民刊,油印,总共出了不到十期,一次也就印了不到50份。
我是主编,记得在发刊词中,我号称要代表中国的底层发言。主要成员有我、方舟、谢轮、麦园子、陈金荣、庄卫东、袁善平、杨晓茅、涂序理、黄志梅、徐琦……不料,一份小小的民刊,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6.4”风波之后,刊物被查封,公安二处的人经常找我们谈心;方舟、庄卫东、袁善平、杨晓茅南下东莞,陈金荣飘泊海南,我那里也没去,躲在家是装修房子;翌年,结婚生子。
《蓝领》,主要刊登诗歌,也发了我几篇小说。家里留存的几期,被公安二处的人收走,二十多年过去了,此刊物了无痕迹,只有一种热血的记忆。
某天
我躺在摇椅上,晒着冬天的太阳,一道红光从左脑穿过右脑;瞬间,发现一切都是易逝的,那些残留在记忆中的文字,成群结队地逃离了自己的页面。我是如此的不真实;我没有生活在世界的正面,反过来也没有几个知音。
履历
本人;男,年10月21日生人。
小学、中学就读于南昌市京山学校,当过红小兵、红卫兵。
年在南昌市13中高中毕业,参加当年高考,数学6.3分,英语0分,总分分,高考未果,同年顶替母亲进厂,16岁不到,已是南昌保温瓶厂的正式职工。
年参加南昌文联主办的诗歌讲习班,小说讲习班,有文学作品在刊物发表。
年,就读江西广播电视大学新闻系。
年毕业,独自出远门,在海南流浪了一个月。
年,请长假,成为社会闲散人员。
年,组建红西工业广告图片社,担任法人、艺术总监。同年酒量大涨,常常在许多新开张的酒店,看到我喝酒的身影。
年,又拿起笔,在网上写诗,是江湖棍客,垃圾元老,无限制论坛的版主,赶路文学网主持。
年,因为常年饮酒,得了严重的酒精肝,转氨酶升至,医院住院一个月。出院,戒酒一年。现在变本加厉,常常在半夜里滥饮。
年,单位倒闭,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
年过半百,爱过,恨过,愤怒过,心痛过,但从没哭过。就是父亲躺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不哭;此生,决定不再让别人看到我的泪水。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天我并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杀他的是另有其人;那天我正和一帮人喝酒,酒高,我们去了家按摩店,这一点高翔可以作证。我和他虽有些过节,但绝对不会出此下策。再一个,我生性胆小,一辈子见不得别人流血。
三故事
a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b也一样。
两个有故事的人泡在一起,当然又会演绎出许多新的故事。可这些故事太老套了,手法陈旧,弄得a与b兴趣全无。
c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开始是a发现了c的妙处,b从另一个角度进行剖析;后来b也卷了进来,弄得故事精采纷呈,跌幅起荡。
最后,c突然醒悟了:“故事的主角并不是我”
a说:“我只是陪衬”
b扭头便走了。
最后的结局太戏剧了,c哭着喊着追着叫b回来,而a只好躲在黑屋子里面,闭门思过。
越来越愧疚了
任意好在《在此终结,并开始---代《赶路十年诗典》序》中,开篇就说:“我越来越觉得愧疚了”。谁不是这样,对于这个社会,对于家庭,身边的人,还有可能出现的文字。但转而一想,也没什么好愧疚的;在这个动物凶猛的社会,圣人也做不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呼。
旁听生
你们有所不知。
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躲在你们中间,永远做你们的旁听生。
寻人启事
词语的迷宫/已构筑了好多年/我走了进去/终于迷失了自已/那些温文尔雅的名词/那些粗俗生猛的日常用语/使我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方位/现在我面对的是一张白纸/我想用传统的笔墨/吟哦着瘦瘦的禅意/又想用朴素的哲学/谈论着人性的意义/最后却鬼使神差地/写下了这段文字/寻人启事/老德/男/已知天命/走失在词语的迷宫里/那位不期而遇/请拨打电话/顺便告诉他/家里正等他/养家糊口/赚钱打米.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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